第八十二章 血雨腥风
“快停下！**地里有人！”王元子赶着马车往王家坟地正疾驰，赵保田突然喊了一声。
王元子听到喊声，用尽力气拉住马缰绳。那马正跑得欢，被缰绳一拽，前蹄腾空而起，“咴咴”叫了几声，车才停下来。三人迅速跳下车，埋伏到路沟里，警惕的注视着**地里风吹草动。“哗啦啦，哗啦啦。“随着**叶的一阵摇晃，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。三人非常紧张，紧紧握着枪，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那人。
“王元子，是我！”那人一露头，压低声音喊了一声。
王元子听着挺熟悉，仔细一看是金多他爹。赶忙收起枪，走过去问道：“大爷，你咋来了？”
金多他爹气喘吁吁的说道：“你们让我好找啊!要不是听到这儿有枪响，还真找不到你们呢！”
“大爷，有急事吗？”王元子见金多他爹急火火的样子，问了一句。
金多他爹说道：“有，有啊！刚才李家营来了大批黄皮子。”
王元子心里一惊，问道：“来了多少？”
金多他爹抹把脸上的汗水说道：“挺多，满大街一眼看不到头，少说也得几万人！”
王元子又问道：“他们是过路的还是搞铁壁合围的？”
金多他爹摇着头说道：“这事不知道，反正我一看来了这么多鬼子，对你们担起心来。由于我在李家营待的时间长了，汉奸们都认识我，我就假装给他们送水，打听消息。来来回回送了几趟，最后一趟送水的时候，走到了岗楼边上，听见鬼子井上四郎和另一个身穿黄皮子的人说铁壁合围今夜里开始，我听了暗暗记心上，趁着街上混乱的时候，瞅个空子跑了出来，跑到刘家庙一看你们不在哪里，我心里正急地火烧火燎，突然听到这儿响起枪声，我琢磨着你们在这儿，就从**地里赶来了，果然遇到了你们。”
金多他爹说完后，王元子握着金多他爹的手，感动地说：“大爷，你老人家冒险来这儿，太感谢你了！走，汉如还在坟地那边，咱去见他去！”
金多他爹摆着手说道：“不去啦，见着你就行了，我出来时间长了，别引起敌人的怀疑。”说着，金多他爹回身要走。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嘱咐说道，“快去和汉如说说，早有个准备！”
由于事情紧急，几个人弃了马车，从**地里绕近道朝着王家坟奔去。王家坟地的战斗结束了，汉如正带领着战士们打扫战场，这次战斗，虽然时间不长，规模不大，却消灭了十几个敌人。战士们一边打扫战场，一边说笑，一个个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。
太阳慢慢落山了，王家坟地里最后一绺阳光也渐渐消失。西北方向不知道啥时候飘来一块乌云，瞬间将天空遮盖住，天地间一片昏暗起来。
王元子把金多他爹送来的情报和汉如说了一遍，大伙听了立即紧张起来，预感到憋闷心里几天的暴风雨，今夜就要来到了。
正在大家捉摸不定的时候，突然来了一个老乡，自称军区派来的交通员，送给汉如一张纸条，扭头走了。天很黑，看不见纸条上写的啥，点火光又怕被敌人发现了，正为难的时候，王元子拉着汉如跳到刚才那座坟丘里面，打着亮光见纸条上写着：
汉如汉军：
四万敌人已经抵达东昌府一带，敌人今夜里行动，望二位带领战士做好战斗准备！
鲁西军区：李东
年月日
大家看到这儿，感到敌人的铁壁合围马上就要来到了，由于刚才出村的时候，为了轻装上阵，战士们的日用品放在刘家庙没带身上。汉如命令战士们跑步回刘家庙去取。战士们接到命令，踏着高低不平的野地，深一脚，浅一脚朝着刘家庙奔去。
跑着跑着，离刘家庙大约还有三四里地的时候，突然从庄稼地里钻出来两个人，大家心里一惊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抢。来到跟前才看清楚，是流动哨押解着一个农名打扮的人过来了。
汉如问那个人：“你是啥人？”
那人答道：“我是吴楼的村民。”
“村民半夜三更出来干啥？”
“街上来了鬼子，白天不敢走路，趁着天黑回家。”
看那人说话吞吞吐吐，引起了汉如的怀疑。”汉如转一个弯子说道：“我们送你回去，路上遇到鬼子也好应付。”
那人听了头一歪斜，眼角扫视一眼周围的战士，“嗤流”吸一口气，说道：“谢谢八路，不麻烦你们了！”
又扫视一眼跟前的战士，问道：“到处都是鬼子，你们去哪啊？”
就这一句话，文广断定是敌人探子，那人转身刚要走，文广赶上一步喝道：“站住，举起手来！”
那人一愣，想撒腿跑，三楞一个箭步窜上去，将他按倒地上，喝道：“说，你是啥人！”
那人嘴还硬，答道：“我刚才都说了，八路不能这样对待老百姓！”
“啪，啪。”
三楞照准那人腰上砸了两枪托，抽出闪着寒光的匕首，刀尖顶着那人的胸口窝喝道：“不说实话，我一刀捅死你！”|
那人听了“噗嗵”跪地上，哀求道：“我说实话，我说实话，我是郭建德派出来的探子，今夜收集八路军游击队活动地点，让日本人好合围。”
汉如厉声喝道：“来了多少鬼子？”
那人哆哆嗦嗦的答道：“具体详细数目我不知道，大约三四万人。”
“啥时候开始行动？”
“已经行动了。”说着那人又扫视周围一眼，问道：“你们这几个人能抵挡住吗？识时务者为俊杰，我看——。
“少说废话！”
“砰砰。”正说着，李家营那边突然响起了枪声，大家一愣，朝枪响的方向望去，就在这一瞬间，那人爬起来就跑，三楞紧忙追赶，天太黑了，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。
汉如带领着队伍穿过**地，离村口也就一二百步远的时候，王二虎看见村里东坑北沿影影绰绰许多人走动，低低喊了一声：“停下，村里有人！”
话音刚落地，乱糟糟的人突然从村里涌出来，孩子哭女人叫，乱成一团，还听到敌人的喊叫声。
“敌人进村了，准备战斗！”汉如命令道。战士们趴在土坎后边，枪口瞄着村里。村民哭着喊着，被敌人追赶着朝村外涌来。由于村民在前头，战士怕误伤了村民，谁也没开枪。
天黑，敌人还没发现游击队埋伏在土坎子后边，一个劲的追赶村民，只到村民全部逃过了土坎子，汉如才大喊一声：“打！砰，砰，”枪响了，跑在前面的敌人倒下四五个，剩下的敌人掉头往村里跑，战士们延伸射击，追着敌人屁股打，又击中三四个。敌人又逃回了村里后，枪声才暂时停了下来。
汉如一看敌人没动静了，感觉敌人一定有阴谋，命令战士们保护着群众往野地里撤。撤了一会儿，还没爬过官道，村北村南同时响起枪声，敌人从两翼包剿上来，子弹下雨一样朝这边飞来，有的村民中弹倒下了，顿时大乱。汉如大喊：“趴下，快趴下！”声音被哭叫声淹没了，又有村民被打倒。
战士们用排子枪阻击敌人，敌人的冲锋被暂时压下去了。趁这机会，战士们跨上了官道，刚跑到官道中间，“轰轰”两颗迫击炮弹落在官道上，爆炸后的气浪将两个战士掀翻地上牺牲了，汉如被硫磺味呛得半天喘不上气来。刚退到官道东边，敌人又追上来了，汉如又组织战士打了排子枪，敌人的冲锋才被压下去。
看着群众跑远了，汉如带领着队伍往东撤。突然，天空一道亮光，雪亮的灯光照射到战士们头上，霎时天空如同白昼。汉如命令战士们原地趴下，接着“哒哒哒”两挺机枪同时交叉朝这边扫射过来，头顶上“呼呼“刮风一样，子弹雨点一样打的战士们抬不起头来，情况十分危急。
“王元子，王元子！打探照灯！”汉如命令道。
王元子不慌不忙，趴在土坎子后面，推上子弹，枪口瞄准探照灯，“右手指轻轻触动扳机，只听到”砰“一声，大地”唰“的黑暗下来。
“砰，砰，砰。”战士们朝敌人打了几次排子枪，起身朝东跑去。敌人吆喝了几声，也撤回了村里。
汉如带领着队伍朝牛家洼奔去，他想依靠牛家洼天然的地理环境条件，与敌人周旋。荫柳地里**前行了一段路，突然听见后边有人拍掌声，“啪，啪，啪。”掌声在宁静的夜空是那样清楚，是敌人？非常时期啥事情都可能发生，天又黑的伸手不见五指，大伙正迷惑不解的时候，大芹低声说道：“小七子不见了。”
一听说小七子不见了，赵保田急的如一团火，非要回头去找，汉如看他年龄大了，又跑了一天路，累的实在够呛，叫来三楞二蛋去找。二人去了不大会儿，小七子找来了。原来刚才爬过土坎子的时候，小七子一脚踩空，跌倒沟里，爬起来找队伍的时候，已经走远了，为了找到队伍，他就在野地击起了掌。
队伍又往前走了大约四五里地，走出了**地，又钻进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荫柳丛，这里离牛家洼不远了，黑黝黝的大堤，弯弯曲曲像一道长城，静静耸立在前面，战士们看到大堤，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，几年来这在一代练兵杀敌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滴水，是多麽熟悉啊！虽然夜黑看不见，用手摸摸，都倍感亲切。大堤越来越近了，兴奋的心情难以抑制。就在此时，前边的荫柳地里传来“哗啦啦”的声音，还有孩子的哭声，女人哄孩子的声音。这是从村里刚刚逃出来的村民，他们来牛家洼避难来了。
看到这些，汉如心里一阵难受，过去，村民遇到汉奸鬼子到村里骚扰，来牛家洼躲避，八路军游击队保护他们，而今天，大批鬼子来了，自己却没有力量来保护他们，唉，汉如想着，心里象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。
战士们开始往大堤上爬了。突然，大堤上面枪声大作，子弹刮风一样朝村民扫来，雨点一样落到人们身上，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打倒一片，三个战士又中弹牺牲了。汉如命令战士们立即卧倒。刚刚退到荫柳地里，有的战士还没有跳进交通沟里，“轰，轰”几发迫击炮弹落在汉如面前，爆炸的气浪，将两个刚刚站起来的战士抛到空中，又落到地上牺牲了。汉如背在身上的背包被炮弹皮撕得粉碎。呛人的烟味久久不能散去。敌人打了一阵枪，又开始吆喝，仍然没有追击。汉如借这机会，带领战士们又退回**地里。
敌人停止了射击，刹那间，夜空死一样的寂静，“嗖嗖”的风吹动庄稼叶子，发出瘆人，凄凉的响声。
由于对敌人的情况一时还没有摸清楚，汉如只好带领战士躲在**地里头。战士们跑了一天一夜，都感觉疲乏了，一趟倒地上就“呼呼”睡了。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，远处传来公鸡打鸣声，战士们爬起来一看，东方地平线上露出了晨曦，天渐渐亮了。大堤上面的树木渐渐变的清晰起来。战士们紧张的清理身上带的东西，都意识到将要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。
太阳爬出了地坪线，红红的火球一眨眼跃上了地坪线，明亮的光线映射到**地里，花花点点，斑斑驳驳。四周没有一点儿敌人的消息，也听不到枪声，汉如心里想着，在这短时的平静后边，将是一场暴风雨的到来。正在大家猜疑和焦急并存的时候，东北官道上突然传来“踏踏”杂乱的马蹄声。由于**秸秆遮挡住了视线，啥也看不见。二蛋爬上了一棵大树，往北边望去，只见官道上尘土飞扬，五十多个敌人骑兵，杀气腾腾，朝南边飞奔而来。
“骑兵，敌人的骑兵！”二蛋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。话音刚落地，“砰，砰。”敌人发现了二蛋，朝这儿开了两枪。子弹射到了树身上，登时揭下一块树皮。二蛋急忙从树上跳了下来，汉如一看这儿被敌人发现了，带领着队伍转移到南边交通沟里，顺着交通沟往南移动。走了一会儿，来到交通沟拐弯的地方，这里拥挤着三十多个村民，村民一看游击队来了，眼神里流出乞怜的眼神，汉如心里一阵难受，眼泪差点儿掉出来。为了避免村民遭受更大损失，汉如带领队伍跳出交通沟，钻进了一片荫柳丛。正往西走，“砰，砰。”土骇河上强起了枪声，子弹“嗖嗖”飞过来。原来，荫柳地在河堤下面，队伍在荫柳地里的一举一动，都被大堤上面的敌人看见了。
“哒，哒，哒”敌人的机枪炒爆豆一样响起，，子弹“嗖嗖”从头顶飞过，荫柳叶子一会儿被打秃头了，幸好有一片洼地，洼地南边有一道当水土坎，才避免了更大伤亡。汉如带领队伍又往西跑了一段路，四面都有敌人打枪，转来转去，又转到一块**地里了，大伙一头钻了进去，还没站稳脚步，“轰轰”两颗迫击炮弹又落了下来，又有两个战士倒下了。虽然**秸秆遮挡着，但这里一马平川，敌人若冲上来，无险可守。汉如几个人商量往西冲，跨过一片地瓜地，再往南退。当战士们刚踏进地瓜地里头，就被敌人发现了，五十多个鬼子突然开枪，子弹在汉如身边“嗖嗖”飞过，汉如一看硬冲会造成更大伤亡，折转身往南跑，跑出去二百多米远，跑到了一块墓地里，汉如这才发现，转来转去，转到了王家坟地了。这儿大大小小坟头几十座，生长着几十颗松树，还有一个个石碑，正好是抵抗敌人的好地方。
战士们分散开来，各自找到了射击位置，只等着敌人扑上来了。
鬼子见游击队进入了王家坟地理，北面一百多鬼子端着闪着寒光的刺刀气势汹汹压了过来，敌人离坟地还有五十多步的时候，汉如大喊一声：“打！”砰砰砰“排子枪响了，冲在前面的敌人倒下几个，剩下的敌人退了回去。正在大家全神贯注北边的时候，东边荫柳地里又”砰，砰，砰“响起枪声，五十多个鬼子借着荆棘棵的掩护，一边冲锋一边打枪，眼看跨过水沟，就要爬到坟地了。汉如命令汉军带领几个人绕到敌人后面突袭。汉军带领着几个战士刚一起身，南边的敌人“砰砰”开了枪。汉军被堵了回来。汉如一看敌人包围了王家坟地，只有顽强抵抗，瞅时机再突围。
敌人从四个方向轮番对坟地进攻，子弹下雨一样将中间几个坟头削平了，迫击炮弹不断”轰轰”爆炸，碗口粗细的松树拦腰炸断，子弹打在石碑上，碎石飞溅。太阳升起了一杆子高了，火辣辣的阳光晒的地面象一顶熬子，战士们一夜没喝上一口水，嗓子眼直冒烟。
枪声又响了，敌人的火力这样强，顷刻间，枪声响成一片，子弹”哗哗“地象下雨，分不出来点子，子弹象刮风吹动的沙石，撒过来，战士们被压在坟头，石碑后边，抬不起头来。
”冲啊！“三楞大喊一声，五六个战士爬起来，连地方都没动，就倒下牺牲了，其他战士只好又伏在地上。三楞急地眼睛冒火，把上衣一脱，光着脊梁，瞪着血红的眼睛喊道：：怕死不当八路军，为革命献身的时候到了！”又有战士跳了起来，接着一头栽倒地上牺牲了。这时，汉如爬过来喊道：”你们有几条命，我们有多少战士的生命牺牲，你这是盲干！”
三楞吼叫道：“不冲咋办？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？当孬种！当怕死鬼！”
“敌人火力这么强，我们要动脑子和敌人周旋，瞅机会突围！”
“动啥脑子，敌人都冲到眼前了！”三楞不服气的吼叫一声。
汉军汉如，文广几个人商量一下，决定采用声东击西的办法突围。汉如喊道：“王二虎，你带领几个战士往东边详攻，把敌人吸引过去后，汉军带领队伍往西突围。王二虎带领着几个战士接到命令往东冲去，一边打枪，一边吆喝：“冲啊，杀啊！”
南边和北边的敌人一看游击队往**围，呼啦往东边包剿过来。
“冲啊！”王二虎高声喊道，几个战士端着枪，”砰，砰，砰”一边射击，一边跟着高喊：“冲啊！杀啊！”
冲杀声在田野里回荡，敌人指挥官指挥敌人在东边形成了一道铁墙。王二虎并不往前冲，躲在石碑后边不紧不慢朝敌人射击。突然。王二虎身后响起了“哒，哒，哒。”机关枪声，子弹刮风一样从头顶上飞过去，王二虎回头一看，四五个鬼子兵冲到了坟地里了，鬼子把机关枪架在坟头顶上，朝着王二虎这边射击过来。王二虎前面有一条水沟，沟沿两侧长满了荆棘杂草，王二虎和战士们抱着枪一滚，滚到了沟里面，顺着沟往东爬了一会儿，眼看跑出敌人包围圈了，一个战士要往外冲，王二虎瞪着血红的眼睛喊道：“杀回去！”
那个战士又返了回来，王二虎说道：“我们的任务是详攻，把敌人引诱过来，掩护队伍突围！”
几个人返回坟地，朝着敌人打枪，吆喝，“冲啊，往东边冲啊！”
此时，北边**地里突然涌来一群村民，敌人在后边追赶着，孩子哭，女人叫，乱糟糟的。敌人端着大枪，刺刀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逼人的寒光。“呀！呀！呀!鬼子恶狼一样嚎叫。刺刀在村民中间一闪，几个村民倒在血泊中，一个妇女被鬼子用刺刀跳开了肚子，躺在地上死了，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身子下边的草，刚出满月的孩子躺在母亲怀里”哇哇“大哭。
汉如看到这里，仇恨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，浑身血液簌簌流淌，他恨不能将这些野兽一口咬死，吞到肚里。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命令道：“打，狠狠的打！”
战士们早就憋不住劲了，枪声一起响起，“砰，砰——”仇恨的子弹飞向敌人，追逐村民的鬼子被这突如起来射击打的晕头转向，丢下几具尸体，狼狈逃回了**地里了。
借这机会，大部分村民逃出了坟地，四散奔去，依靠熟悉的地形，远远把鬼子甩到后边。
汉如这边一打枪，敌人发现了，跑到东边包剿王二虎的敌人，又黑压压朝西边压过来。“轰，轰。”敌人的迫击炮弹落到石碑上，炸的碎石乱飞，又有两个战士倒下了。汉如一看，趁着敌人还没有扑上来，立即指挥部队往西突围。战士们听到突围的命令后，三楞，二蛋几个战士冲在前头，猛虎下山一样朝西扑去。坟地西边防守的十几个汉奸，一看游击队来得凶猛，胡乱打了几枪，抱头鼠窜了。
这时，东边的鬼子从屁股后边上来了。子弹从头顶上“嗖嗖”飞过，没还得及跑走的几个村民，牲口又倒下了。
汉如带领战士跑出了坟地，爬过一条水沟，刚要钻到水沟西边的荫柳地里，迎面急乎乎跑来几个人，汉如一看是王二虎和几个战士。
汉如问道：“你们咋回来了？”
王二虎答道：“听到你们在西边打枪，敌人又往这边追赶，转了一个弯来找你们！”
汉如高兴地说道：“二虎，你真行！有一套战斗经验！”
王二虎答道：“这种局面，只有形成一个拳头，才能有效打击敌人！”
鬼子追到了坟地西头，在沟沿上架起了迫击炮，朝着荫柳地里射击。“轰，轰，轰。”炮弹不断落在荫柳地里，一片片绿油油的荫柳，一眨眼被打成了秃头，只打的尘土飞扬，连太阳都遮住了，呛人的硫磺味道弥漫在空中。就在这一瞬间，鬼子兵又把荫柳地包围了。鬼子一边打枪一边吆喝，游击队被压在荫柳地里。
汉如带领着战士们在排子枪的掩护下，朝西冲去，枪声，喊杀声，交织一片，牺牲了两个战士，又被敌人堵了回来。汉如看看敌人包围的如铁桶一般，时间长了，更加不利。必须迅速冲出去。四面八方的敌人发现了目标，一定会涌过来。于是，汉如，汉军，文广几个人开了一个短暂的碰头会，决定集中优势兵力，打敌人最弱的地方，一举打开缺口突围。组织好突围力量后，汉如汉军冲在前头，排子枪就像一条条火龙，吐着火舌朝敌人射击，敌人倒下一片，但很快敌人的机枪“哒，哒，哒”的叫了起来，打开的缺口敌人很快封闭了住了。这时，只见三楞光着脊梁端着闪着寒光的刺刀，冲到了鬼子群里，寒光一闪，“咔嚓，咔嚓”血液喷出一人多高，“呀，呀，”几个鬼子被挑死，其他鬼子一看冲上来一条猛虎，吓的往两边躲藏，缺口又被打开。千钧万发时刻，汉如汉军带领战士猛往前冲，后边的步枪，手枪，土枪一齐朝敌人射击，鬼子倒下一大片，杀开了血路，游击队冲出敌人包围圈，跃出荫柳地，又钻进一片**地里。
还没有站稳脚步，突然官道上传来“踏，踏，踏”马蹄声，汉如抬头一看，敌人的骑兵朝这里冲击来了。马儿”咴咴“嘶叫，尘土飞扬，五十多个鬼子手里挥舞着马刀，“呼呼”朝**地冲来。
汉如还没有还得及喊“打”。敌人的骑兵就冲了过来，队伍一下被冲散了。
